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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卫“妈妈”的初心
2020-10-25 21:56:03来源:中国建设新闻网    作者:丁艳彬

这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。到了约定的时间,稍晚些到的她赶紧停好电瓶车,一路小跑着过来打招呼:“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。来,跟我上楼吧。”交谈间,她将记者引到了陈扣娣班组劳模创新工作室的二楼,一个记录了她和师傅陈扣娣多年付出奉献的地方,话匣子就此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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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慧,上海市普陀城投公司下属普环实业有限公司陈扣娣劳模班班长,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。2005年,成慧进入环卫行业;2009年,成慧从师傅陈扣娣手中接棒担任新班长,带领班组连续10届获授“上海市劳模集体”,个人先后获得“上海市三八红旗手”“上海市五一劳动奖章”等荣誉称号。

热情爽朗,语声柔柔,说话时眉眼带笑,眼前的成慧很容易让人感觉亲近。“为什么选择这个行业?什么原因能坚持15年做下来?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很多。这么说吧,如果要将我以前的工作和现在职业做个比较,我不觉得有什么很大不同,都离不开精和细,都要花功夫才能做好。”2005年,成慧已做了8年的中式点心师,一个偶然的机会下,她经人介绍应聘进入上海普环实业有限公司,成为一名环卫工人。

很少人看好成慧能坚持做下来。环卫行业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光:放得下面子,拿得动扫把。作为成慧的第一任师傅和应聘面试官,方玮起初也担心这个白白净净的上海小姑娘吃不起苦,干不长久。但不久,方玮却发现成慧负责的片区总是最经得起“挑刺”,她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,方玮疑虑渐消,放下心来。

入行15年,成慧从无松懈,加班加点、主动顶班已是常事。2018年年初,申城降雪,已担任班长多年的她带头扫雪直到凌晨。休息时间,她心思仍然常常停留在工作上,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对当天的工作“过筛子”,找疏漏。为此,丈夫和孩子向她提意见:“你在家里待的时间说的话,还没有你跟工友同事之间的多!”

接受过家庭“内部批评”,成慧转身就忘了,她又成了那个“陀螺”,连轴转。有一段时间,因为沿街商铺乱倒垃圾,成慧发现路段前脚刚清运完,后脚就“冒”出了新垃圾,该如何减少这种现象?成慧颇为烦恼。琢磨后,唯有“不怕跑断腿、不怕磨破嘴、不怕吃闭门羹”,上门排摸出这条路上商户的垃圾倾倒时间,实行定点上门收集。这是个费时费力的大工程,成慧带着同事一次次上门同业主说明情况、推敲时间、商定细节,花了整整一周,才排摸出了这条路上的垃圾时间表。实行后,垃圾滞留路面的时间大大缩短,效果显著。这套“上门收集作业法”也作为可复制的经验,在全市铺开推广。

从点心师到环卫工,身边熟悉的人曾为成慧的选择感到不解,但多年做下来,成慧却感觉“越来越好”。这份感觉,加上师傅陈扣娣的挽留谈心,让她最终在2014年放弃了已经报名的社区工作者招聘机会。她将记者引至一面各级领导在陈扣娣劳模班慰问留影的照片墙前,讲起了每一帧照片背后的动人故事;转至“爱岗敬业”展板前,她背向展板,能将清厕作业口诀、清运作业口诀、清道作业口诀等各类规范要求流利背出,熟稔异常;在标注有“大雪”“台风”等字眼的工作场景留影照前,她的神情俨然是在回味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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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虽然辛苦一些,但行业形势越来越好。”成慧介绍,从2015年始,上海市环卫主管部门积极动员社会力量,加大力量组织设立环卫工人爱心接力站,全市目前已创建挂牌逾8000家户外工作者爱心接力站,服务范围也从环卫工人扩大至外卖送餐员、快递小哥等所有户外职工。“接力站工作人员还经常主动询问我们有什么新需求,这种发自内心的社会关爱,让大家手头的扫把都感觉轻了很多。”成慧表示,爱心接力站让大家告别了坐在马路牙子边就餐休息的窘境,在提供休息、热饭、补水、阅读、充电等功能的同时,更重要的是向环卫工人和社会传递了平等、尊重和关爱的氛围。

种种关爱,桩桩件件,如涓涓细流润泽环卫工人的心田。成慧指着远景路上的一家便利店说,这家店经常会将当天滞销的盒饭赠送给班组里的环卫工人,帮他们节约一顿饭钱。目前,共有41家企业、政府部门、医疗机构等单位与陈扣娣劳模班结对共建,提供免费体检、保险赠送、员工年夜饭、早餐券等爱心服务。2014年,陈扣娣劳模班获得6套公租房6年不涨租金、可拎包入住的使用权,成为该班组外地员工实实在在享受到的一大福利。在普陀区总工会主办的关爱环卫工人专场上,书法名家、文艺团队、社会各界志愿者为陈扣娣劳模班创作春联和精彩演出,提供现场口腔检查、常规医疗保健、理发等便民服务,赠送八宝饭、棉暖袜等贴心好礼。 

赠人玫瑰,手有余香。在感受社会关爱温暖的同时,成慧也带着劳模班,积极承担社区环境综合整治、公益助老、进校园开设垃圾分类讲座等社会责任。她带领下的队伍,创下过从煤气泄漏黄金店里救人的壮举,也有过一人一年三次捡到手机在路边等待失主的经历,拿出自己工装帮助公厕里弄脏裤子的老人之类事例更是常见。不觉间,成慧和她的班组,把手中的扫把舞成了一面志愿者的旗帜。

很多时候,环卫工人的付出和奉献是沉默而不起眼的,但他们对外界传递过来的点滴关爱感受却异常敏感。风雨天里,成慧感动于一名家长带着孩子自发疏通下水道口枝叶的举动;雪天寒冷,两名早起的市民对挥铲清雪的陈扣娣劳模班环卫工人道一句“辛苦了,谢谢侬!”,这句暖心的话语让劳动者忍不住流泪。

成慧的儿子一日日长大,她的亏欠感也与日俱增。儿子入团日,成慧受邀到学校上台讲述自己的初心故事。到家后,她问起儿子的感受,儿子答:同学们都说我妈妈很厉害。成慧不放心,追问一句:那你自己觉得呢?儿子说:我也这样觉得。

那一刻,成慧卸下心头重担,她感觉自己登上了幸福的巅峰,无怨无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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